阿彤.

【全章完结(凌李)】暗恋是会呼吸的痛

坂田氏推土机:

01  你要坐这里吗?


02  junk food不能多吃


03  你看这是卧蚕还是眼袋


04  术业专攻你晓得不?


05  那些颜控哪有你好看


06  打针就是很疼嘛!


07  世界上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


08  如果有,就两顿


09  你大爷的


10  你当我是电梯啊


11  以前没有遇到你,孤独其实不算什么


12  想和你说:你最珍贵


13  别把眼睛瞪那么大,看着怪动心的。


14  由着你还上天了?


15  张嘴吃糖啦


16  你的眼里有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17  主权所有,一粥一饭,不容侵犯


18  还好,还好


19  我缠着你,就像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20  我觉得你好,你就什么都好


21  有一个电视剧,叫命中注定什么来着?


22  你这种人,除了恋爱我也没什么想跟你谈


23  “你这脑瓜里啊……”


    “装的都是你。”


24  你要看过多少风景,才能相信,你已是最好。


25  夜空中那么多星,铭记你一颗足矣


【结尾章节】


26  霜雪不霁


 


空调啤酒撸串,堪称炎夏三宝。


不知在多久前的一场斗地主,三牛医生输的一败涂地,打打闹闹中便欠下了李熏然一顿撸串,还得是潼市夜市街最热闹的那家。


三牛医生心里苦,只好开个空头支票先糊弄住:“今天不行,下次,你想吃了再叫我!”


打着撸串的名号,实则是想见见许久未见的三牛哥,李熏然拨通他的电话,开口就是剥削。


“最近不行,太忙了。”三牛医生的声音疲惫极了。


李熏然皱眉,立刻关切两句。


韦天舒叹气,忧心忡忡道:“临市转来两个棘手的病人,凌远不在,大家都挺辛苦的。”


一院之长,不仅仅是名字好听而已。他是脊梁骨,要足够坚毅,以凝聚起所有人的力量与死亡争抢生命。


李熏然落了电话,心里有一小撮火光,它跳跃着,骄傲的因凌远而燃烧。


杏林分院刚刚投入运营,凌远忙的脚不沾地,接连出差开会已是常态。李熏然没人看管,在这期间,肯德基麻辣烫自然吃了个爽。


老凌是无可替代的。因为老凌是家,老凌值得他拿最宝贵的东西交换,胡吃海塞的自由当然比不上他。


李警官在安静的午休时间里突然升起一份无比想念的情愫,他挑了个颜表情,故作轻松给凌远发了短信――远哥,在美帝乐不思蜀啦?


没想到凌远回复的飞快,紧挨着李熏然手机屏幕暗下的时机――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明天晚上,劳烦李警官跑一趟机场呗?


这真是,太棒了。


 


堪称敬业的李警官坐立不安挨过一整天,又心神不宁的熬过另一天,连晚饭也顾不上吃,下班后便窜个没影。


他的白色小奥迪七扭八拐,忍耐过堵车与红灯,好不容易才冲上通往机场的康庄大道。


路灯的强光从极高的地方打下来,候机大厅透明的建筑反射了几分,让这拱形建筑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刺眼。


顶着那刺眼的光,李熏然几乎把乘客涌向公路的那条通道盯出个坑来。


凌远姗姗来迟,却不算晚。


他一身风尘仆仆,眼里却是精神的,不知是不是李熏然的缘故才一扫疲惫。


“李警官,久等久等。”凌远笑了笑,从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拽出个棒棒糖,“可好吃了,你尝尝。”


糖的味道在心里的甜面前早已可有可无,李熏然发动车子,凌远正埋着头在系安全带。


小车的副驾驶满当当,人的心里也满当当。


李熏然拐了个弯,迫不及待开口想给凌远讲讲黄队长刚刚出生的小姑娘,李妈妈和李爸爸最近迷信朋友圈开始逼着他空腹吃香蕉,还有许多,许多凌远错过的趣事。


他刚刚叫了声远哥,凌远突然指着自己的手机,充满歉意的笑了笑。


“喂,三牛?”


电话那边急切的不得了,甚至不给凌远寒暄几句的时间。韦天舒不停歇的巴拉了半天,李熏然一回头,看到凌远眉头凝重。


“转加护病室吧,你们注意,按照传染病的规格安排。”


一通凝重了气氛的通话挂断,凌远手指滑动手机边缘,似乎有话要说。李熏然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清脆的一声,吓了他一跳。


“凌院长,去你的战场吗?”


“是啊。”凌远舒展身体,转而轻松道,“送我上前线吧。”


 


像是十几节火车换上了和谐号车头,随着院长的回归,数位分院总院专家组医生响应号召,半夜前来医院会诊。凌远的提包上还黏着飞机托运的标签,手表还未调整回国内时间,他坐在会议桌前,他是台刚刚加满了燃料的火车头,拉动起第一医院的问诊效率。


情况实在错综复杂,加护病室外挂着明黄色传染病区标示,在走廊白炽灯下莫名生出几分肃穆。


韦天舒和几位医生面色疲惫,却在看到凌远走来时眼里骤然闪亮起星光。


“有一个已经推进手术室了,分院韩主任主刀。”一早就准备好的病历报告接过两三道手传至凌远手中,韦天舒简明扼要提了几处疑点。


身后的医生们神情尽是凝重,却未曾想过放弃。即使他们已接连几天没有休息了。


“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大家再辛苦辛苦,我们进去看看。”凌远朗声道,“现在的情况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已经了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接下来就是沉下心思,共同研究罢了。奇迹总是会发生,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考验,这回也不过是再一次互相信任。


“好了,准备战斗吧。”


 


夏夜宁静,蝉鸣声盘旋在庭院里,又时有凉风习习。


加护病房里无声挤满了参与会诊的医生,维生仪器运转的冰凉声响,如鱼线一般吊着患者的生命。


由将将入夜至天际微明,时钟转了五六个圈,人心却更加焦急起来了。


透明落地玻璃外,韦天舒被防护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冲凌远比划了个手势。问诊还在继续,几位专家精神高度集中,甚至没能感觉到凌远的离开。


“怎么样?”


“不怎么样。”


离开隔离区,韦天舒一把掀开能闷死人的面罩:“打开又关上,根本没什么出血点,这是什么怪病啊。”


戒烟许久的人烦极了,突然想抽两口,可口袋里早就没了打火机。韦天舒懊恼地胡撸了一把他的圆脑袋,又想起来道:“病没看明白,反而把韩主任累病了,发起低烧来了。”


手术刀的重量常人难以想象,这样不明所以的开膛一次就够了。几位医生的脸色不比天边鱼肚白好看到哪里去,甚至有人偷偷压着肚子,还坚持在诊室。


凌远掏掏口袋想给他几粒止疼药却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不吃这种暴力药剂了。


“院长。”


李睿鲜少一副狼狈的样子,脚步更是凌乱的不可思议。他捧着一摞病历数量惊人:“加护病室的那几个昏迷不醒的,血压已经不能再低了。”


“韩主任呢?”凌远略过病人突然发问。


李睿愣住,还是立即抽出属于韩主任的病历:“已经退烧了,可病情并没有好转。”


凌远点点头,不约而同的,众人的面色早已凝重到风暴临界点。


“轮班休息一下,八点早会之后,向市局汇报一级疫情隔离警报。”


疫情隔离警报,即使对于医生来说,也是多年未曾听到的陌生。仅仅六个字,便将他们以生死为界,划分开来。


心里嗵嗵不停歇的鼓声也并未拉慢疫情警报的疏散工作,短短半日,第一医院隔离区之外的患者及医护人员便完成了转移工作。医院顿时空空荡荡,仿佛一个小时前转移患者的嘈杂是幻觉一般。


风暴前夕的宁静,珍贵也萧瑟。


 


“熏然。”


用无比缱绻柔软的语调唤了一声,凌远听到了李熏然叼着牙刷口齿不清的简短回复。他的耳朵紧紧贴着手机听筒,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了氧气,极尽奢求。


“这几天,可能回不了家了,抱歉。”


“哪那么多婆婆妈妈。”那边的李熏然干脆利落漱了口,嗓音里带着冰水清冽的生脆。


他打趣凌远道:“努力工作,别分心啊。”


“嗯,知道了。”从未有过的舍不得,凌远低低答着。


他听到李熏然打开了微波炉的门,机器嗡嗡转动起来,他没准热了一份牛奶,甜香蒸腾了满屋。


“喂,李警官。”凌远站直身体,摆摆手示意李睿稍等他马上就来,“今天好好回家,别偷偷去吃垃圾食品,小心我收拾你。”


电话那边的李熏然炸了毛,叫嚷着狡辩了好一通。


 


“院长,都准备好了。”


“好……”


突如其来的眩晕,凌远仅仅是转了个身,脑袋里就像是被塞了多的不得了的热豆腐,烫得人生疼。


他险些倒下,幸亏及时靠住墙。


李睿脊背窜上一阵凉,他探上凌远的额头,那里热度惊人。


“老师……!”


“糟糕了,是吧。”


凌远已经扯不出一丝微笑,顺着墙缓缓滑了下去。他的胸腔里也是一阵胀痛,吐不出来的胸胀撕扯着肋骨。


难受极了,他想。


 


他猛地咳嗽出来。


一口猩红的血霎时染红衣襟。


 


 


 


 


27  融雪送晴


 


凌远从一场长久、长久,长久到令人意识恍惚的睡眠里转醒。


睁眼,转头,这些简单如呼吸的动作也沉重的犹如万钧压顶。他浅浅将视线转向窗外,雨声淅沥也微弱,几乎快被他沉重的呼吸盖过。


眼皮突然被人掀起,手电筒对准瞳孔晃了晃,凌远觉得刺眼,奈何躲也躲不开。视线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他努力分辨了一阵,才认清那人是韦天舒。


“现在是警报发起第三天,最艰难的时候全让你睡过去了,偷奸耍滑。”


感觉身体略微有力一些,凌远笑了笑,虽然被氧气面罩阻隔。还好他眼尾也扬起了几丝细纹,准确传达了这份笑意,但是没有轻松,只徒增凄惨。


“你肯定清楚自己什么情况,我也不和你废话。”韦天舒熟练在手机上滑了滑,将亮着的屏幕送到凌远眼前,“等你舒服点,要不要告诉他?”


经常伏案灯下的医生多少都有些眼花,韦天舒特意调大了字体的手机上,李熏然三个字清晰无比。


 


全市进入疫情防控准备的第二天,即第一医院被划分为隔离区的第四天。


又是一场彻夜未眠,李熏然坐在空无一人的值班办公室里,目光涣散,漫无目的的定格在空中。


打破寂静的是他的手机,晨光中的震动,掀起一片细不可知的尘埃。


“喂。”李熏然沙哑的嗓音,被砂纸磨过似的粗砺。


“李警官,是老凌。”


呼吸机面罩阻碍了好不容易挣脱声带的话,凌远有气无力极了,电波里也不难分辨出他的竭尽全力。


李熏然立刻站了起来,他捏着桌角,指尖迅速转凉:“凌远,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干咳声,凌远摘掉面罩,已经气喘吁吁。


他努力平复着,他万般舍不得。


他不得不说:“李警官,我发烧了,可能是一场很长很长的头疼脑热,你肚子饿的那么快,等不及的话,就不要等了。”


 


长久、长久的沉默,长久到凌远不得不再次戴上呼吸面罩。李熏然不知何时抽起了烟,一缕长长的烟雾冲进空气里,势不可挡,又烟消云散。


“凭什么你说了算。”他碾灭了烟,烟灰落在衬衣上立刻是一块炭黑,“这辈子,你没了胳膊我就是手,没了腿我当拐杖,你要是瘫痪了,我高兴伺候你。”


“可只有一条。”


李熏然出奇的平静,他放柔了语气,像是恳求,也像是商议。


“咱说好的,不分开。”


凌远叹息,他突然意识到世界上有太多的美好,初春时节薄薄暖暖的阳光,冬至那天绒绒散散的雪,以及迎面走来的,笑起来要人命的李熏然。


“你等我吗?”


“那当然。”


 


第一医院前拉起了一层警戒线,色泽明黄掺着黑,在傍晚还有荧光。几辆警车揽着喷泉分别堵在两个出口,阻止外界进入,禁止内部外出。


被扣留在医院里的小股人群惴惴不安,聚集在门诊大厅直面警灯闪烁的警车。一小时前刚刚发生一场抗议,患者及家属吵嚷着要回家,几次试图冲破警戒线都失败了。


灯光苍白凄切,更容易使被围困数日的人群陷入崩溃边缘。傍晚时分市长亲临,他权威的面容多少起到安抚作用,再次拖延时间。


可眼下早已入夜,李熏然坐在喷泉正中间,身后就靠着警戒线,甚至比池中雕塑还冷硬几分。


倏地,轻微的震动声,自这座雕像的掌心传来。


“喂。”他干涸许久的嗓音难听极了。


又是长达数分钟的沉默,几名警队队员探起身子忍不住关切李熏然,却被他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了回去。


李熏然背着光,发出像是哭泣般的哽咽:“三牛哥――”


“你不用说,我知道。”隔着防护服,韦天舒狠狠擦了下鼻子,“凌远,也是我们的家人。”


越是盼望奢求,越是难及终点。


时间从未过的如此之慢,手无寸铁的被隔离民众休息过前半夜,拿出积蓄已久的精神再次与警察对立。


市局下过死命令,打不还手。年轻警员手挽手跨立,互相安慰,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凌晨的主干道鲜有车辆,路灯也显得孤独。患者家属组成的人群正在逼近,自动门应声而开,李熏然站在队伍最前方。他试图组织出几句劝阻的理由,可语言在直面死亡的恐惧面前,实在是无力。


他不在里面,他无法设身处地。


擦着清晨第一缕晨光,这条康复路的尽头极快的行驶来一列车队。


“退后!退后!疫苗车来了!”


人群骚动,数十位医生冲破人群站在警戒线范围内的门外,李熏然熬得猩红的眼睛急切望向他们。医生们冲向那辆格外大的救护车,韦天舒在拥挤间退出人群。他的防护服上还沾有血迹,不知是谁的。


警戒线犹如沟壑,韦天舒站在那一端突然冲李熏然笑了,疲惫又如愿以偿。


一日无话,艰险崩塌。


 


又是一场长久、长久,长久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睡梦。


凌远来不及睁开双眼,他抬抬指尖,触摸到一片微凉柔软,像是皮肤。


他几乎立刻便清醒,久卧之后难免僵硬。是意料之中的虚弱,他口渴极了,嗓子更甚干涸的河床,声嘶力竭了才微弱呼唤出声。


“凌远!”


上一秒还深陷浅眠的人弹簧般弹起身,李熏然瞪大一双总盛满星光的眼睛,生生忍住一份迟来的喜极而泣。


“谢谢你。”


一身狼狈的青年倾身,紧紧拥抱住凌远。


耳鬓厮磨,两人许久未修理的胡茬互相伤害,搓出两片相同的红。


李熏然抬头,忍俊不禁:“老凌,你真邋遢。”


“你也不差。”


风波乍起,转而消散。


 


疫情得到控制,与之相对,患者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得到治愈。第一医院的脊梁骨能下地活动时,已是一周之后。


“凌院长,城市快报等着采访,预约了好几回,要不要见见?”


金副院长忙碌了一周,终于抽出时间向他年轻的上司转交一沓日程文件。凌远捧着瓷碗,里面是一块块大小相近的苹果块,正好入口。


“表彰受赏,是你们应得的。”他又将城市快报推回给金副院长,笑眼眯眯,“我又没做什么,而且正病着,需要休息。”


“尤其,更需要一个长长的假期。”他抬眼,正迎上李熏然走进来的身影,“一起看看电影,睡睡午觉。”


“陪我吗?”


李熏然抿唇,几不可察的点点头。


 




END














嘛,完结啦,写了大半年,终于有了结果。


拖了那么久,说实话,好多想写的东西我都能写出来,果然笔力不足就会脱靶23333


还是谢谢小天使们能够喜欢啦,我经常翻看大家以前给我的留言,每一次都觉得好羞羞(?),啊... ...原来大家这么喜欢我【并没有。


懒得一章一章做目录,超过五万字又不可以直接发,只好一半链接一半文字了,多少可以方便大家阅读OTZ


新的一年,爱你们,笔芯!


那啥,然后,想不要脸求个长评OTZ码字的大家都有,就是除了我嘤嘤嘤,被嫌弃的推土机的哀嚎.jpg


不过一个无脑甜饼真的没什么好写的qvq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吧。


等我考完试!!!继续发甜饼!!!还有凌李233333


哎这个AU设定我暗戳戳很久了,敲极想写,请大家期待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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